「心疼朱博文?」廖立翔疑惑地重複了字句,像是在思考。「有點吧!畢竟我也沒什麼朋友會關心我的死活,看到朱博文這樣我當然難受。」
「也是,畢竟他是你前男友嘛!」鄭子帆笑了笑,「而且他看起來還是很喜歡你。」
廖立翔翻了個白眼,「就算是前男友,現在也是有老公的前男友。」
「你不能在廁所待太久就先這樣,反正我還記得你電話,我會再找時機和你聯絡。」廖立翔打算結束這個對話,便如此開口。
「好。」鄭子帆點頭,開門走出那間廁所,像沒事一樣地洗手、烘手,然後離開。
廖立翔繼續待在那間殘障廁所裡呆站著。
以前他和朱博文交往時,朱博文對鄭子帆相當不友善,甚至把鄭子帆視作情敵。即使廖立翔解釋無數次他和鄭子帆絕不可能發生友誼以外的關係,朱博文也只是冷笑。久而久之廖立翔便養成絕不會在朱博文面前提起鄭子帆的默契。
自從他和朱博文交往後,鄭子帆也很識相,只會約他去晚上十點前打烊的地方,更別提頻率從一個禮拜三天降低成一個月一次,所以朱博文縱然想開口抗議,也找不到理由。
回憶起自己和他們的過去,廖立翔有些懷念大學的時光,也想起自己現在的處境。
有誰想一睜開眼睛,就發現自己變成另外一個人。想和對方交換回來,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在一場火災中離開,自己被迫作為趙淵學的身分活下去,而他還不知道前面會有多少事情等著。
就連電影或小說都沒那麼荒謬。
一成為趙淵學,就發現他的婚姻只是商業聯姻,而且老公不愛他也就罷了,他大可以隨便找個理由和對方離婚遠走高飛。
更荒謬的是,他發現這現任老公很關心他這死掉的前男友,甚至他一出事就急匆匆趕來看他的遺體,還要幫他辦後事。
明明他們自從大學分手後再也沒聯絡,上次見面也是為了對方的事業,兩人對話也完全沒涉及半點私事。
他現在身為趙淵學,雖然已經假裝失憶,他對於自己對朱博文現在做的一切應該要是什麼反應,他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
廖立翔嘆了口氣,對於自己剛才的歇斯底里還是沒有答案,現在他也只能像他對鄭子帆說的那樣走一步算一步,見招拆招。
廖立翔走回太平間門口時沒看到人,他猜測他們還在裡面,不過廖立翔可沒興趣看自己遺體,於是他靠在牆邊等候。
因為不想再繼續思考有關於任何自己現在處境的事,他開始思考自己做到一半的研究該怎麼前進。在腦中整理研究目前獲得的結果,以及審視自己的思考邏輯有沒有錯誤,或是進入到鬼打牆無限迴圈的地方。
在這個莫名其妙的悲慘經歷中,唯一還算有點幸運的,大概是趙淵學也是大學教授,做的領域還和他差不多。如果他要繼續接替廖立翔原本的研究,或是接替趙淵學做的研究都沒什麼問題。
不過那場即將到來的國際會議他恐怕是別想去了,他還不知道朱博文會怎麼處理他這個失憶老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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