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立翔搖頭,他如果知道裡面放一張分手費的支票,他一定不會送好嗎!
「他把我以前送你所有貴重禮物通通放在紙袋裡,就連外包裝也都完好無缺退回來。」周興方看起來被朱博文送的「禮物」氣得不輕,語氣不復先前道貌岸然的謙謙君子模樣,倒是多了幾分咬牙切齒。
「而這張支票……是其他禮物的總金額。」周興方甩甩手上的支票和那疊有厚度的A4紙,然後丟到地上,印著表格的紙張散落一地。「我自己都不記得送過多少東西,他倒好,還一筆一筆印出來給我讓我恢復記憶。」
「除此之外,他還送一堆我那死掉老婆喜歡的東西,你老公真不錯──我喜歡。」周興方把紙袋直接開口往下,紙袋裡的其他東西掉到地板上,發出各式各樣的聲響,廖立翔不敢低頭看朱博文送了哪些東西給周興方,因為他看到周興方用一個驚悚片的殺人犯會露出來的詭異笑容看著他。
廖立翔想半天找不到話打圓場,朱博文怎麼不只送周興方大禮,連他也一起被送一份「大禮」?他知道朱博文有點壞心眼,雖然人冷冷的,但是耍起心眼來大概也很難對付。否則以鄭子帆那種極端人品,怎麼可能看到朱博文就直接繞道,沒和他對槓起來大戰三百回合?只是他沒想過朱博文的這份心眼,會把他也給繞進去,廖立翔擔心他這初出茅廬的新手,要怎麼對付周興方這種大魔王?
「我和我老公是真心想要跟你把這個關係斷乾淨,希望你能考慮我們的提議,這些東西算是我們的決心。」最後廖立翔決定擺出若無其事的樣子,板著一張臉認真告訴周興方他和朱博文的決定。
「你老公也真了不起,明知我會生氣還敢讓你獨自一人來送。他算準我就算是氣瘋了,我也不可能把你怎樣。」周興方又哼了聲,然後用戲謔又期待的語氣笑著道:「走吧!我就等著看你能裝到什麼時候,到時你老公又會有怎樣的表情,看我們誰會笑到最後。」
廖立翔一聽到周興方願意放他離開,簡直要哭出來,不過他還是維持表面平靜無波的模樣,回答道:「我們是真心的,希望老師可以好好考慮。」
周興方甩甩手,逕自背對著他走回他的辦公桌前,廖立翔距離辦公室門口的通道終於暢行無阻,他維持著平穩的步伐,走出周興方的辦公室。
沒走遠幾步,他把腳步停了下來,呼出長長一口氣。剛才的場景讓他簡直就想當場坦白他其實根本不是趙淵學,拜託不要再糾纏他。
甫到辦公室,就看到始作俑者坐在他辦公室的沙發上,低頭在用平板回信。
「回來了?」看到他還瞇起眼滿是笑意,彷彿剛才他經歷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朱、博、文!」廖立翔咬牙切齒地喊著對方的全名,氣得直接奔向朱博文所在的位置,把對方推倒在沙發上平躺,他一腳跨進沙發裡,另一腳踩著地板,坐在對方的腰上,把朱博文還拿手上的平板往大茶几上一丟,雙手握著他的脖子狀似要掐對方,脖子上還有他中午留下的吻痕。
「嗯?」朱博文被他抓著弱點也不閃躲,雙手還抓著他的腰給他穩住重心。
「你送周興方那什麼東西,是不是想害我?」廖立翔低下頭和朱博文四目交接,兩個人的臉距離很近,他的手抓著對方的脖子不放,口氣凶惡地詢問。
「他要維持形象,不會對你怎樣。其他時間我都在你身邊,你別亂跑就好,他更沒辦法對你怎樣。」朱博文一點也沒有被掐著弱點的樣子,一臉從容地回應。「是你自己說要回來這裡教書,今天遇到的不過是開胃菜而已。我這是在提醒周興方,不論他想做什麼,你後面都有一個我,他做什麼之前最好先想到這點,懂嗎?」
朱博文也不顧自己現在的狀態,被他的手壓到喉結還堅持要抬起脖子給他一個啄吻,廖立翔不自覺地放開對對方脖子的箝制。
確實就像朱博文所說的,是他自己選擇要以趙淵學的身分回來學校繼續做研究,那麼繼承趙淵學原本所承擔的一切也合情合理。
他楞楞地點點頭,「嗯,我知道了。」
「回家去爸媽那吃飯吧!」朱博文勾起唇角,對著廖立翔笑了笑。
「嗯。」廖立翔點點頭,正要起身卻突然整個人癱在朱博文身上,像八爪章魚一樣纏著朱博文不放。「呃……能再一下子嗎?」
「怎麼了?」朱博文抱著癱在他身上的廖立翔,低頭親吻他的太陽穴。
「我腿軟了,剛才真的太可怕……」
廖立翔聽到下方朱博文笑出來的聲音,他不高興地又啃了對方的脖子一頓才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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