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興方把視線放到朱博文和他身上,眼中充滿不滿和妒嫉,「還行。」接著又低頭對著林琮哲道:「去開車吧!我們準備要離開了。」
這是要支開林琮哲的意思,林琮哲動動嘴唇好像想說什麼,但最後只點點頭,往會場的出口離開。
等到林琮哲一走遠,朱博文又開口道:「周興方,送你那些東西的意思你應該明白吧?」
朱博文語氣沒有起伏,但比之前強烈許多,對周興方問話甚至連敬稱也不用。要不是廖立翔足夠了解對方,知道對方現在絕對正在氣頭上,他只敢沉默地靠在對方身側也不敢開口,就怕掃到颱風尾。
周興方沉默沒說話,只是不悅地看著他們倆。
「我以為你是個聰明人,收到禮物就應該知道要收斂,沒想到你看不懂那些禮物是什麼意思。」
朱博文突然放開廖立翔的手,附上他的背把他摟進懷中,廖立翔很自然地把自己的雙手環在朱博文的腰上。朱博文用手壓著他的頭,不讓他看到他此刻的表情,他只能聞著朱博文身上的味道,還有聽他說的話。「如果你還不明白,我現在就告訴你──你和他已經結束了,別再想那些有的沒的事。我耐心很有限,只會再容忍你這麼一次,喔不、是第二次,下次我不會這麼簡單就算了。我說得這麼白話你應該懂我意思吧,周興方?」
「嗯。」
廖立翔甚至不確定周興方到底有沒有「嗯」那一聲,等到朱博文的手解除對他頭的箝制,他抬頭望對方一眼,只見對方面無表情,讓他想起他剛成為趙淵學時候的他。他把雙手離開朱博文的腰上,離開朱博文懷裡。
環顧四周,發現周興方已經離開,方政豪也不見人影。他目光隨便掃了會場一圈,發現方政豪人已經在舞池邊和一名女性交談,接著他看著兩人走進舞池,隨著音樂開始擺動跳起華爾茲。
「回家吧!」朱博文抓起他的手牽著,變回在他面前的朱博文,雖然表情依舊沒什麼變化,但他知道他情緒已經平穩許多。
「好。」廖立翔點頭,跟著朱博文離開會場。
一回到車上,朱博文沒有打開駕駛座的車門,而是打開後座車門把他塞進去後把門關上,自己則從另一邊進入關上門。
朱博文抓起他剛才被汪董抓住的那隻手放到嘴邊,廖立翔感覺到手一陣濕潤,朱博文伸出舌頭舔著他的手心。
他能感覺對方舌頭上的顆粒和觸感,然後朱博文又用牙齒咬了他掌心上的肉,啃咬的力道極輕,廖立翔呻吟了一聲,最後朱博文卻發狠地咬了下去,他吃痛地想收回自己的手卻收不回去,還被朱博文往前一拉,讓他整個人趴在朱博文身上,朱博文的另隻手還放在他的腰上抱著他、給他穩定重心。
「剛才為什麼不反抗?」
朱博文低沈的聲音在他上方出現,在他聽來相當不悅。廖立翔沒辦法說實話,只好撒謊。「我……我嚇壞了,我前面掙扎過一次,沒想到他會抓得更緊,嚇死我了。」
朱博文沉默,廖立翔抬頭看,卻發現對方雙眼微紅,蹙著眉頭,滿臉愧咎和懊悔。廖立翔沒看過朱博文露出這樣的表情,慌了手腳,緊張地詢問:「怎、怎麼了?」
「是我的錯,要不是我剛才說我要故意晚進去氣周興方,你也不會遇到汪董。我該跟你一起進會場的,這樣你遇到汪董也不會被他騷擾。」朱博文伸手順著廖立翔的頭髮,手指一路往下在他的頸間流連撫摸,像是在安撫他的情緒,乞求他原諒。「都是我的錯,對不起。」
朱博文這突如其來的認錯和道歉,倒讓廖立翔一時不知道怎麼反應才好,傻傻地看著對方,過了好一會才緩慢地問:「所以你沒生我的氣?」
朱博文低下頭,吻了吻他的額頭,然後在他耳邊道:「我是氣我自己,我太自信,沒想到會害到你。」
廖立翔回想起自己剛變成趙淵學時,不論他對朱博文說的話如何真誠,朱博文總會第一時間質疑他的話,懷疑他所作所為背後的動機不單純,不像現在。朱博文對自己就如同以前他們交往的時候,不管他撒了什麼樣的謊,朱博文總會不問是非邏輯,毫無條件地選擇相信他。
他相信朱博文不是看不出來,剛才他對他的詢問的回答,毫無疑問是在撒謊,還反把錯攬到自己身上,害廖立翔原本就因為撒謊而對朱博文感到愧咎,對方一認錯,讓他覺得自己的罪惡感更重。
廖立翔沒說話,先是用舌尖描繪對方的唇線,舔濕對方的雙唇,然後輕輕吻上朱博文的嘴角,接著是嘴唇,最後啣著朱博文的唇珠,張嘴用門牙咬下才放開。「都過去了,我們不要糾結汪董那種人好不好?我也不過就被摸個兩下,又沒掉胳膊、掉手臂的,為他你還要生氣跟愧咎多不值得。」
「好。」朱博文點點頭,捏著他的下巴讓他把嘴張開,給了他一個纏綿的深吻。
廖立翔勾著對方的脖子,被吻得不知天南地北,最後倒在對方身上,喘著氣斷斷續續地問:「剛才你為什麼不讓我看你是怎麼和周教授說話的?」
「我就是不想讓你看。」朱博文的聲音聽來有些任性,不知怎麼地他還覺得有點俏皮。
「那我以後應該不用再陪周教授去什麼酒會了吧?」
「他不敢。」
雖然不用再去當在周興方身邊當陪酒的花瓶是很好,只是廖立翔也怕自己可能會錯失一些關於論文造假的線索,讓他感到有些煩躁。不過至少他犧牲自己的手,換來周興方的造假論文已經和某個藥廠簽約準備進行研發的情報。
至於其他的事情,只好順其自然,在朱振武把實驗再現性結果告訴他之前盡量收集各種情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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